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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智诚与华严血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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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12 19:07:33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作者:李煜群
在潮州开元寺藏经阁,现珍藏有一部用舌血写成的《华严经》80卷和《普贤菩萨行愿品》1卷,共计71万字。这国宝级的瑰宝为何藏在开元寺,它是怎样产生的,刺血书者又是谁呢?他就是原中国佛协理事,广东省佛协名誉会长,第五届广东省政协委员,岭东佛学院名誉院长,潮安县庵埠灵和禅寺方丈释智诚大师。

                                幼小出家,穷臻佛理

释智诚俗名周文龙,别名周文华,法号仁慈,号少培,江苏省泰县丁马乡北曹村人。1908年农历10月初七日出生于一个农民家庭,父亲周财庆,母亲唐氏,共有兄弟五人,他排行第四。
智诚自幼聪颖过人,喜静好学。因父母都是佛教徒,幼小时候,经常与父母到位于江苏泰县北曹墟桥西方庵礼佛,庵寺宁静的环境,佛像的庄严大度,僧人的淡泊,在他幼小的心灵上留下深刻的印象,萌生要出家当和尚的念头。1914年农历4月初8日,七岁的他又再次随父母到西方庵拜佛。让父母想不到的是,这一次的智诚却不想回家了,自己跑到西方庵能定和尚面前跪地不起,要求剃度出家。一生信佛的父母见他如此的虔诚,也只能同意。
幼小的智诚记忆力很是惊人,师傅教他读诵诗经只三遍就能诵读,师傅很惊讶,知他日后必成大器,第二年,便把他送到泰县县城读书,他边读书边钻读佛经,他才思敏捷,聪颖过人。十岁的时候就能独自做早晚功课,十六岁的时候已深解佛经的真谛,在佛界也很有声名。同年在南京宝华山隆昌寺受具足戒后,立即被推荐到高邮放生寺天台佛学院学习。佛教在汉代传入中国后,经过二千多年的传承,形成了很多宗派,在学习过程中,他深知佛教的博大精深,废寝忘餐,刻苦研究教理,四处寻访高僧解疑释惑,他听说谛闲法师对天台教理有很深的造诣后,立即到宁波观宗寺参拜谛闲老法师,学习天台教理。谛闲法师深知他对佛学的执著和痴迷,便推荐他到厦门南普陀闽南佛学院深造。他很珍惜这次机会,苦学钻研,对华严、唯识、三论、天台等圆顿教理有了深刻的认识,对华严的圆教法门更有深层次的领悟。
1933年秋,学有所成,名震闽东南的智诚受太虚大师的委派,来到潮州开元镇国禅寺,创办领东佛学院,主持教务工作并担任训育主任一职,专心研究佛学,精心培育佛教人才。此期间,他经常在开元寺开坛讲经说法。在潮闽佛界有很高的声誉。1936年庵埠众乡贤慕其名到开元寺请他任庵埠灵和禅寺住持,他欣然应邀,到庵埠弘法。

                              祈祷和平  刺血写经

上世纪三十年代,中国正处于半封建半殖民地中。华夏上下到处弥漫着战火硝烟,民不聊生。特别是日寇对中华民族四处掠夺,百姓更处于水深火热中。智诚大师目睹了这一切,十分痛楚,每日领着全寺斋众,敲钟击鼓,颂经祈祷世界和平,百姓安康。
当时有些人对他的做法提出了质疑,传到他耳后,他有点委屈,但想起质疑者多是俗家人也就释然。心想自己虽名列佛家弟子,又为佛门为百姓做了些什么呢?佛说“若不刺血写经,不称弟子。”想自己入佛门廿几年了,虽深感佛恩浩荡,但一事无成,不能“作如来使”,去普度众生,难怪世人要质疑,我不舍身,难以服众。于是,发愿闭《般若关》,并在灵和禅寺后浮坛左侧,腾出一厅二房做为闭关写血经之所。正厅放一大桌作为写经用,左房为卧室,右房设佛坛便于朝暮功课,1937年农历2月19日,他请来开元寺高僧和庵埠众乡贤,为其封关。当时大门封条15条,锁头15把,钥匙均在15人手中,闭关后他每日两餐和日用品都由窗口接送。并备好利刀、镜子、茶杯(工夫茶杯)、痰盂等取血的物品,这些物品各有用途:利刀用于刺舌取血,镜子可以在刺舌取血时起到准确定位的作用,茶杯主要用于盛血和定量,痰盂用于刺血前后漱口。
在闭关写“血经"的时候,他每天上午八时准时取血。在取血之前,智诚大师先虔诚地向佛像顶礼三拜,念佛绕写经桌12圈,后跪在佛像前默默祷告,再刺舌取血。据他自己回忆,刀刺舌大约有一粒米深(差不多0.5厘米),后取茶杯盛上,每天二杯,书写一千字。余者写《心经》或“咒语”。遇上夏天,天气炎热,血容易变质,便将一杯置于冰中保鲜,遇上血凝结书写前还需用竹签挑去血块。总之,为了写好这部血经,他可以说是呕心沥血。
大约写到十余万字的时候,此前写的血经,字迹逐渐变黑,他不得其解,难道是自己诚意不够?他马上写信给厦门的印光法师。印光法师回信告诉他,应该是所食物质含盐太多。于是,他马上改变饮食习惯,三餐所就之菜少放盐甚至不放盐,并从头重写。起初在刺血写经之时,常常出现感染及身体虚弱等状况,但他凭着惊人的毅力坚持下来。
血经写到过半,碰上了一件至今让人们提起既心酸又感慨的小插曲。当时庵埠沦陷,整个文明古镇被侵略者践踏得支离破碎,日本鬼子到处掠夺,为了保护寺里宝藏,他指挥众僧将寺里的玉如意、玉白菜和苏东坡的四幅书法及唐寅的四幅国画等文物藏在他的闭关室里。
日本鬼子来到灵和禅寺,见他的闭关室大门上了15条封条和15把锁,以为里面有宝物,便破门而入。当时的智诚大师因每天刺血,和营养严重不足,人瘦的不像人形,加之无理发,活像齐天大圣。刚进门的日本小队长一见吓了一跳,厉声问他是干什么的。智诚大师因在闽南佛学院深造中与从日本来中国留学的几位日本僧人学会了日语。本想痛斥日寇的暴行,但还是忍住了,只用佛家的至情至性向他说明了一切。开始日本小队长暴跳如雷,后听说他刺舌血写经,半信半疑,但当看到满屋的“血经”时,这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也惊呆了,忙向智诚大师行了武士道的礼,后退了出来,并在大门上再加一把锁,和一张封条。智诚出关时,他还亲自来开锁。可惜当初智诚保护下来的玉器和书画等文物,却在文化大革命后期被监守者盗卖到海外,至今追不回。
经过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苦心坚持,他用鲜血书写的唐译八十卷《华严经》和《普贤行愿品》这二部七十多万字的佛教经典终于写成。他也在1940年2月19日功满出关。
三年,做一件事也许不算长,但用三年时间刺自己的鲜血书写七十多万字,连同前作废的十余万字,加起来八十多万字的血经,这就不可思议了。更不可思议的是经文全部用楷书书写,每字约1.5公分左右,二部经书从头至尾无错漏一字。
难怪中国佛教协会长赵朴初先生1986年到潮州视察在开元寺见到这部“血经”,听了智诚的故事后,十分感慨,深情挥毫写下:“刺血为墨写经典,胜愿深悲字字凝。南国欣逢无尽意,不可思议普贤行。”七绝诗赠给智诚大师。

                                 无辜陷牢狱  血经成拍品

血经写完后,智诚大师因身体较虚,到汕头调养一段时间后,便到潮州开元寺任主持,并任领东佛学院院长,“血经”也被他带到开元寺。1948年他辞去开元寺和领东佛学院的职务,到汕头建圆觉精舍,该精舍由皈依弟子、旅居越南的圣梅居士等出资,是根据《圆觉经》取名的,圆觉即圆满之觉性,精舍亦称精房,意为有德有智者精炼之宅。1949年精舍完工,经过一番隆重的仪式后,血经从开元寺移到该处陈放。
1953年,由于种种原因,庵埠灵和寺因佃主退租,寺里欠债巨大,变卖寺里资产都不够还。当时智诚大师虽居于汕头圆觉精舍,但还挂名任灵和寺住持,故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被隔离审查一年后,押往揭阳白水劳动改造。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在他被隔离的时候,有人举报他私藏“血经”,罪加一等不说,这部凝聚他毕生心血的惊世佛宝,被查抄充公拍卖。幸得当时揭阳新亨一位叫陈一元的居士听知后,赶到后以十元人民币买下,后亲自赠送给潮州开元寺。时任开元寺方丈纯青十分郑重地将该经放进藏经阁。为了让该“血经”不受虫蛀,潮州陈吕豪居士出资请木工师傅用樟木制作二个橱柜,专供“血经”存放,“血经”至今才能完好保存下来。
“血经”回到开元寺不久,智诚法师的命运及“血经”都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1954年,时任广东省委书记的陶铸同志到潮州视察并到开元寺参观,在藏经楼见到“血经”后,称赞该“血经”为国之瑰宝,佛之法宝,并嘱寺方要好好保护,并问写“血经”主人是否还在该寺。开元寺方丈实话实说,说写经人尚在劳动改造中。陶铸听后心情十分沉重,忙问方丈:智诚大师是否犯有弥天大罪或不可饶恕的血案。方丈如实答:皆无。陶铸听后沉思一会儿后问,你敢代他担保吗?方丈急忙答:我愿保。陶铸书记听后点点头,写了一张字条给汕头地区领导。不久,智诚大师被放回到开元寺生活,“血经”也因陶书记那“要好好保护”这五个字而受地方党政的重视而保护下来。“破四旧”和“文革”十年,它毫发无损。这也许是佛家所说的“缘分”吧!

1994年4月29日,农历3月19日上午10时一代高僧智诚大师在圆觉精舍与僧众及门下众弟子挥手作别后含笑归西,享年86岁。他虽然离世至今已十多年,但他的名字依然响彻佛界,他那用心血写成的“血经”,历经六十多年,却依然放发着金黄的光华,默默地向世人展示中国佛文化的博大精深。

                                                注:本文部分材料来自于《圆觉经汇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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